平安饭店是王小年在酆都山下开办的产业,依托着拜剑宗的地理优势倒也算混得风生水起。
起初他只是借此便利交些江湖朋友,后来朋友越来越多,再加上白云飞的暗中支持便成立了一个依附在拜剑宗的小势力。
从此以后王小年的身上便多了一个头衔,平安楼楼主。
平安楼借着饭店的掩护成为了拜剑宗打探消息情报的外事机构。
王小年也因此拥有了一帮忠实的门客,甚至结交了一位聪明伶俐的红颜知己。
平安楼有专门的掌柜打理生意,寻常时王小年都在一线天修炼,只有合适的日子才下山来与朋友喝茶论道听故事。
二月二是平安楼一年一度的聚义大会,王小年早早地来到平安楼张罗琐事。
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王小年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。
一位青衣挂皂的中年人打马奔来,至平安楼门口翻身下马,热情地抱拳与王小年打过招呼。
“王大侠,久违久违。”
“刘帮主,别来无恙,快请进。”
眼瞅着客人越来越多,王小年却依旧翘首期待。
又有两匹宝马抵近,一男一女奔至楼前。
王小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,口中更是不客气的说道:“李大虫,你来干什么?”
李大虫倒是低调的许多,面对王小年的不客气依旧客客气气。
“王兄弟,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跟我这么大的恶意?”
“哼,要不是你我王小年能沦落到山下开店。”
“行了,你别糊弄我了,我早就听说了,白宗主有意让你接任下一任掌门。”
王小年倒是没有继续追究,而是询问道:“小玉怎么没来?”
李大虫扭头努了努嘴,“这不。”
王小年顿时大怒,破口大骂,“李大虫,你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,给我滚蛋。”
李大虫身后跟着一位文文静静的女孩,便是他的红颜知己段小玉。
女孩看起来有些窘迫,明显是不喜欢男人拿自己开玩笑。
李大虫便也严肃起来,认真地对王小年说道:“我这次就是来跟你说这事,小玉要去中州了?”
“什么。”王小年顿时激动起来,捏住李大虫的胳膊询问道,“去中州做什么?”
李大虫龇牙咧嘴地将王小年的脏手拍下去,随口解释道:“你忘了我们李家是龙虎教的分支,自然是前往道宗参禅悟道。”
王小年不相信地说道:“你少忽悠我,小玉一个女孩子参什么禅?悟什么道?你跟我说实话,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李大虫犹豫了一番最终没有说出来,只是搪塞道:“总之这是我们的家事,你还是不要管了。”
说罢他回身欲走,王小年一把将他扯住厉声质问,“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李大虫甩开他的手带着三分火气说道:“王小年,你算个屁?要不是我侄女苦苦央求我才懒得搭理你。”
王小年顿时火起,身上的雷霆之势不由自主地逸散而出,李大虫见了惊骇莫名,就连话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你、你得势了?”
自觉失态的王小年赶紧收回气势,好言对李大虫说道:“李大虫,我和小玉乃是李山岚前辈亲自保的媒,你若是不说清楚那我只好亲自去李家讨个说法。”
李大虫再也不敢隐瞒,和盘托出。
“王小年,其实我是支持你和小玉的,这样的话你至少得跟我叫叔。但是小玉是我们老祖宗亲自选出来要去修道的。”
王小年皱着眉头询问道:“我和小玉的事李玄坛前辈也是知道的,为何突然生事?”
李大虫无奈摇头道:“我们这些大家族根深蒂固,关系复杂,太公虽然名义上是我们李家的老祖,但是他在龙虎教面前啥也不是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要小玉去修道是龙虎教的人?”
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。”李大虫凑近王小年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只知道前阵子我们李家回来一位前辈,我连见面的资格都没有,还是听我爹提了一嘴,说这位前辈相中了小玉。”
言尽于此,王小年怔怔出神,直到李大虫和段小玉远去才醒悟过来。
他倒还没有完全地丧失理智,回到大厅向各路朋友告罪。
“各位朋友,在下有要事在身,不能陪各位饮酒了。”
说罢吩咐掌柜招待客人,便急匆匆的赶回了一线天。
此时,乌沉正在一线天悟道,他的眼前悬着一柄七寸小剑,闻着动静便开口道:“小年,你怎么这早就回来了?”
见了飞剑王小年惊讶地问道:“师公,你的剑元成了?”
“乌沉苦笑道:“什么我的剑元,这是陈平安留给你的剑符。”
“我陈哥回来了?”
“人没到,只送来了剑符和一张字条。”
剑符嗖的一下飞到王小年的近前,把平安结凑到他的眼前,缝隙中果然塞着一张纸条。
王小年将其展开,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,“此乃剑符,以气温养,绝境时可爆发保命一击。”
王小年顿时惊讶的说道:“这是法术还是神技?”
乌沉说道:“据我所知,符箓乃是道法的一种,剑符我却是闻所未闻。”
“这小东西很厉害吗?”
王小年看着精致得好像发簪一样的木剑有些怀疑。
乌沉却说道:“既然是陈平安留下来的东西那必然不是俗物。”
王小年便握在手里仔细地感悟起来,不多时便惊讶地说道:“的确不是俗物,这里面的剑气浩然磅礴,似有开天之力。”
乌沉也忍不住感慨道:“陈平安的境界已经到了令吾仰望的地步,小年你的天赋也不可小视,切莫浪费。”
王小年默默思忖起来,看得出来他脸上带着纠结的神色,可惜乌沉闭目养神并没有察觉。
最终王小年还是没有放弃心中的执念,将李玉的事情向乌沉叙述了一遍。
乌沉听罢也十分惊讶,他对王小年说道:“如此说来,李家回来的这位长辈身份可不一般啊!”
“是啊。”王小年苦涩地说道,“不然就凭我陈哥和那李玄坛的关系,他断不可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。”